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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管家叹口气，轻声道：“老爷子，我扶您上床睡一会儿？”

    顾老爷子摇摇头，浑浊的双眼继续盯着窗外。

    管家劝道：“这是凛少爷自己的决定，您就别胡思乱想了。”

    管家一提到顾凛，顾老爷子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：“是我对不起阿凛，他是怕我为难，才答应这门亲事的。阿凛喜欢那个丫头，我能看出来。”

    管家叹息：“这是凛少爷的孝心，您该高兴才是。”

    顾老爷子唏嘘不已：“可怜我的阿凛，长这么大，好容易碰到一个喜欢的，却……”他擦擦眼泪，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管家摇摇头：“老爷子，凛少爷看得通透，他知道您重情重义，把兄弟的遗愿，您不可能违背。与其让您左右为难，还不如干脆利落地做个了断。爱情，女人这些东西，不过都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，当时伤心一阵子，过一段时间，也就忘了。”

    听管家这么说，顾老爷子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：“也是，他和那丫头认识的时间也不长，即使喜欢她，感情也深不到那里去。过阵子，说不定就淡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个道理。”老管家轻手轻脚地扶起顾老爷子，伺候他躺下来：“男人嘛，自然还是事业为重。跟纪家联姻，好处是不用说的。凛少爷这个选择，是很明智的。”

    二楼的书房里，顾凛正拿着手机发呆。

    手机屏幕上，他和陈之夏的对话，还停留在她那句“嗯，好的。”

    陈之夏的头像，是一个闭着眼睛躺在云朵上，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卡通小女孩。小女孩微笑着，天空那么蓝那么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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